《极乐迪斯科》终于大更新,但玩家得到的只有愤怒

来源:游戏动力

责任编辑:游戏动力

发布时间:2023-03-23 10: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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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6日,《极乐迪斯科》迎来了两年之后的第一次大更新。

拼贴模式,正如你看到的那样,它允许玩家随意使用游戏中的角色、道具滤镜和框架进行拍照,就像免费赠送了一台梗图制造机。

ZAUM在官方公告中如此写道:从不可原谅的斗殴到疯狂禁忌的热吻,创造全新的剧情,使用游戏截图来演绎你的同人小说,拼贴模式的可能性很大,愚蠢是没有界限的。

不知道你是如何理解这份公告?在我看来,他这属于明着想要讨好同人群体,暗着又在用咸湿的偏见侮辱同人群体,仿佛一个穿着情趣内衣的酒鬼大叔开口要饭:你给我钱,我就给你表演一个花式搞基。

对于一款久负盛名,曾被拿来与文学相提并论的作品来说,这无疑是个悲剧。

但显然,没人会对这般赤裸谄媚的姿态买账。

包括同人社区在内,都认为现在的ZA/UM正在摧毁这个IP:

“下一步是什么?战利品箱吗?”“你们真的玩这个游戏吗?还是只剩下销售人员了?”“干得漂亮,从今往后我只玩盗版游戏。”

粉丝震怒,ZA/UM突然转变的下贱嘴脸固然是很大一部分因素。但与它背后的根本原因比起来,这仅仅只是小问题。

因为就在不久前,有新闻声称“原制作人”已与ZA/UM已经达成了和解。那么这回的更新,就很自然地会被理解成ZA/UM宣告胜利。

我不敢妄称这是否算是ZA/UM操作舆论的手段,但长久站台原制作组,参与《极乐迪斯科》抵制运动的玩家,确实已有不少人在看到“和解公告”后表示泄气。

然而,原主创真的与现在的ZA/UM和解了吗?要把这持续3年未完的烂事捋清楚,恐怕我们得从头说起。

2000年,ZA/UM最初只是爱沙尼亚的野生艺术家团体。

2013年,Robert Kurvitz出版了第一本小说叫《神圣而可怕的空气》,口碑甚高,但销量惨淡,于是艺术家们商量着,如果书没人看,那就应该把它做成游戏。

2016年,《极乐迪斯科》首次作为公开项目出现在Reddit上,项目名暂且先叫《 No Truce With the Furies》,并定下基调,会存在大量对意识形态的探讨。

请注意看,2016年是《极乐迪斯科》的关键节点。

因为这年前,旧ZA/UM的核心团队是Helen Hindpere、Aleksander Rostov 和Robert Kurvitz,他们分别负责游戏的编剧,美术和玩法设计。

而这年后,负责财务和法律咨询的Kaur Kender成了制作人,并将公司的股权,卖给了另外两个老板 Ilmar Kompus和Tõnis Haavel。

为防大家人名记不住,我在这里做了张图,用黑、蓝、红三个颜色分别代表后续事件里「创作者」,「内奸」和「资本」这三方势力,如果后面看着晕,请移步这张图。

然后2019年《极乐迪斯科》推出,大受好评。2021年3月,游戏发布最终版,奖项拿到手软。

可是到了22年10月,一纸报道却震惊了所有粉丝。原来的三人团队被确认悉数离开公司,而现团队给的分手解释,是原团队有毒的管理方式,歧视女员工和职场霸凌。

我们暂且不管霸凌的指控是否荒谬,但在很多粉丝看来,这就是资本随便找了个理由,把《极乐迪斯科》从他本来的创作者手中“偷走”,甚至有人挖出猛料,确认现任大股东,曾在2015年曾被判投资欺诈罪。

另一方Kaur Kender的行动,似乎证实了这一说法。他起诉IImar Kompus曾挪用ZA/UM的480万转到自己账户,并用这笔钱回头收购ZA/UM的股份,让自己成为大股东。

这套空手套白狼的操作着实让不谙资本的玩家惊掉下巴,而自此之后,离职的原ZA/UM艺术家团队,便再无权参与《极乐迪斯科》的任何创作或运营。

缕清三方关系,我们回头,聊聊和解到底咋回事。

就像前面所讲,负责财务的Kaur Kender从一开始就没站在创作者的这边。而按原艺术家团队在PcGamer上公开的声明,财务Kaur Kender也参与了投资者IImar Kompus对公司的掠夺,前者之所以起诉后者,是因为分赃不均。

所以真相揭晓,写作“主创撤回起诉”的新闻,其实读作“一号小偷原谅了二号小偷”。因为IImar Kompus在几个月前已把480万欧元打到ZA/UM的账户,所以财务Kaur Kender认为达成了目的选择撤诉,而老板IImar Kompus也可以继续做他的大股东。

Kaur Kender通过GamesIndustry发表声明,把诉讼解释成一场误会:“我很感谢多年来与团队的信任与合作,这使迪斯科极乐世界成为一个成功的项目。”

就好似ZA/UM真的是个和谐的大家庭,结局皆大欢喜。

终于,只有创作者受伤的世界达成了。但这也绝不是某些报道刻意误导的那样:创作者与ZA/UM达成了和解。

没人能解释为什么,当小偷归还了偷窃的东西,他的偷窃行为就可以不被法律追究。而Ilmar Kompus之外的另一个老板Tõnis Haavel全程没有下场参与,身份成谜,玩家议论纷纷,更让《极乐迪斯科》的场外闹剧越来越像一场普通人无法理解的资本游戏。

最讽刺的是,因为《极乐迪斯科》辛辣的讽刺,高超的理论水平和毫不避讳的尖锐内容,ZA/UM曾被很多玩家认为是电子游戏文学刺向病态的后资本主义的一柄利剑。

然而在场外烂事和那则摇尾乞怜的更新公告之后,这样的期待只显得像个笑话。正如游戏里好似安兰德化身的乔伊斯所强调的那个死局:

任何对资本主义的批评,最终都只会强化资本主义。

我们有幸见证过一个浪漫童话,是一群志同道合的愤怒艺术家,他们交流艺术,碰撞思想,发起让文学向电玩进军的疯狂实验,却最终干烂了那些坐在办公室穿西装打领带却从不拿起手柄的大厂高管,以及他们背后由营销渠道、财务报表与赛道风口等“怪物”产出的正规军。

然而我们又亲眼目睹它被体系吞噬,碾碎每一根骨头,当时给我们血管中输入的热血沸腾,霎然就变成了浸透在每个毛孔里的寒意。

但朋友们,我们无需泄气。就像在真的找到前,瑞瓦肖的世界也没人相信伊苏林迪竹节虫真的存在。

所谓的和解声明背后,ZA/UM原团队负责编剧的Helen Hindpere、负责美术的Aleksander Rostov以及负责玩法的Robert Kurvitz仍在坚持起诉。

这时我们必须想起《极乐迪斯科》最初的名字《No Truce With the Furies》:不要停止愤怒。

或是用另一个版本的翻译:《复仇女神永不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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